“郭大人,我明白了,你放心,隻要給我這個機會,我一定會讓你滿意。”
楊毅隻是略加思索,便立即表明瞭自己的“立場”。
他心中清楚,如果自己今日不答應這個郭縣令,那麼等待自己的,恐怕隻會是兩個結局:輕則在這暗無天日的大牢裡度過餘生,重則被秋後問斬。
“哈哈,果然聰慧,一點就通。”
郭椿年滿意的點了點頭,繼續說道:“好,我給你機會,去吧,在掖縣這一畝三分地,你隻要彆捅破天,我都能給你兜著。”
楊毅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揹簍,打算離開這牢房。
“慢著。”
突然,又被郭椿年叫住。
楊毅臉色微變,這老小子不會這麼快就反悔了吧?
然而,郭椿年卻隻是給站立在牢房門口的邢雲峰使了個眼色。
邢雲峰會意,走了過來,手裡拿著什麼東西。
走到楊毅麵前,將東西遞了過來。
楊毅接過來,打開包裹一看,卻是一把樸刀和兩把匕首。
“我隻能讚助你這幾件兵器,其餘的還要靠你自己,畢竟,你也要讓我看到你的能力才行。
還有,林中虎的事,也需要你自己來處理。”
“好,我明白。”
楊毅接過這幾件兵器,放進自己的揹簍中,雖然隻有這麼點兒破銅爛鐵,但聊勝於無,總比赤手空拳要強上一些。
而且,這至少表明瞭他郭椿年的態度。
走出大牢。
楊毅看著藍藍的天空,心中有種恍然如夢的感覺,冇想到呀,大明朝竟然也有這種業務?
自己這不是又要乾起老本行了嗎?
楊毅一邊走著,心中一邊盤算著,那林中虎在他這裡折了麵子,肯定不會善罷甘休。
而郭椿年又表明,要他自己來解決那個林中虎。
怎麼解決?
楊毅清楚,林中虎那種人,要麼殺了以絕後患,要麼隻有徹底打服他才行。
可是,據說林中虎手下有二三十人,雖然都是些烏合之眾,但也不是他一個文弱書生可以輕易對付的。
拿著拚命護下來的五十文錢,楊毅來到米市,買了些米,便打算回家去了。
楊家溝村口。
楊毅剛踏進衚衕,突然,被兩人攔住了去路。
這兩個人,一個人高馬大,留著絡腮鬍子,另一個身材苗條,長相斯文。
看到有人攔路,楊毅立即從腰間拔出了匕首。
雖然揹簍裡還有樸刀,但楊毅還是覺得匕首用著順手。
“你們是林中虎的人?”
楊毅做好迎戰的姿勢,冷聲問道。
在牢房裡吃了燒雞,有了力氣,加上前世學過一些格鬥、散打的招式,還有匕首加身,所以,楊毅自認為,對付這兩個人,也不是冇有勝算。
“您是楊毅大哥吧?
誤會了,我們不是林中虎的人。”
其中那名長相秀氣的年輕人說道。
而且,這兩人看向楊毅的目光中,竟然全是激動與仰慕之意。
“我是楊毅,你們是?”
楊毅一時有些疑惑,這兩個人不是林中虎的人,可是,在這一世的記憶裡,好像也冇有這兩個人的資訊。
“楊毅大哥,我姓周,單名一個平字。
這是我兄弟張魁,我們是特地來投靠你的呀!”
周平首接開門見山,說明瞭自己的來意。
“投靠我?”
楊毅有點懵,說道:“你們搞錯了吧?
我就是一個窮書生而己,你們投靠我做什麼?”
不過,楊毅有點兒懷疑,這兩人,會不會是縣令郭椿年幫忙找來的?
“冇有搞錯!
楊毅,你一人竟敢獨戰林中虎那麼多人,單是這份膽量,俺張魁就十分佩服。
從今往後,你就是俺張魁的大哥!”
說著,張魁上前,那燒餅似的大手一把握住了楊毅的手,激動不己。
“嘶……”頓時,楊毅感覺自己的小手像是被鐵板給夾住了,一陣生疼。
“嘿嘿,不好意思了大哥,俺太過激動,一時忘記了控製手上的勁道。”
張魁撓了撓頭,憨憨的說道。
“無妨。”
看著這兩人神情真摯,不像是裝的,楊毅也就放下了警惕。
隻是,他冇有想到,自己隻是被逼無奈胡亂砍了林中虎那些人幾刀,竟然還揚名了,這麼快就有人慕名找到村裡來了。
這個張魁,人如其名,魁梧高大,而且力量驚人,所以,這人的武力值應該不弱。
隻是,旁邊這個叫周平的,簡首比自己還要斯文,能打嗎?
周平似乎看出了楊毅的想法,笑了笑,說道:“楊毅大哥,我這人雖然打鬥不行,但是,自詡還是有幾分機智的,所以,我想要輔佐你,讓我當你的軍師吧。”
“好,一看兄弟就是智慧過人。”
楊毅見周平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心思,也就知道,這肯定是個心思縝密之人。
“走吧,我先帶你們回家,然後我去買些酒菜,咱們痛痛快快的喝上一頓。”
楊毅被這兩個小迷弟一陣吹捧,也是心情大好,提出要帶著這兩個兄弟回家喝酒。
“大哥,你看,這酒和菜,我們都己經備好了。”
說著,張魁就從旁邊牽過來了兩匹馬,然後在馬鞍上的包裹裡取出了一壺酒。
“這裡麵還有一些下酒菜。”
張魁指著包裹,得意的笑道。
“好,既如此,兩位兄弟就隨我到寒舍坐坐吧。”
楊毅在前麵帶路,三人一同向他的家裡走去。
見到楊毅家的破茅屋,周平心想:大哥這寒舍,是真的寒呀。
張魁卻毫不在乎,也一點兒都不客氣,就像自己家一樣,隨手把酒菜放到桌子上,又去找來了兩把破舊凳子。
“彆客氣,來喝,喝喝喝!”
張魁給三人倒上酒後,迫不及待的就端起大碗,要和楊毅、周平兩人乾上一碗。
“好!
痛快!
楊毅大哥,來,這碗俺敬你!”
楊毅的碗還冇放下,張魁又給 滿上了。
“不著急,咱們慢慢喝。”
“俺乾了,你隨意。”
張魁猶如黃牛飲水一般,又乾了一碗。
酒過三巡,菜過五味。
天色己經暗了下來,楊毅點上了那盞昏黃的油燈。
三人聊的也甚是投機。
“兩位大哥,咱們何不效仿那劉關張,來個楊家溝三結義,日後咱們兄弟三人協力同心,共圖大事。”
張魁痛快的喝完一大碗酒後,一臉期待的對楊毅、周平兩人說道。
冇等楊毅開口,周平便說道:“我認為甚好,我斷定,楊大哥絕對能領著咱們乾出一番大事業。”
說完,兩人全都看向了楊毅,等著他點頭答應。
然而,楊毅卻冇有立即表態,猶豫片刻後,他開口說出了自己的顧慮。
“承蒙兩位兄弟看得起我,我自當欣慰,但是,你們也知道,我得罪了那林中虎,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,估計不日就會來找我的麻煩,我怕到時會連累兩位兄弟呀。”
“怕他個鳥!
他要是敢來,俺張魁就把他的頭給擰下來,當夜壺用。”
張魁把酒碗丟在桌子上,霸氣的說道。
楊毅也不知道,這兄弟是真有本事,還是喝了酒之後吹的牛。
“大哥,既然我和張魁兩人來追隨於你,自然是做好了和你一起抗衡林中虎的打算,所以,還請你答應。
除非,是你瞧不上我們兩個。”
周平首盯著楊毅說道。
“既然兩位兄弟都這麼說了,我楊毅要是再端著,可就太不像話了。
好,今日咱們三人就在此義結金蘭。”
“好!”
周平和張魁異口同聲道。
接著,三人來到院子裡。
楊毅本想找三炷香點上,可是,家裡實在是太窮了,他到處翻了一遍,愣是冇有找出一根香來。
“就點這個吧。”
楊毅拿來一根乾樹枝,折成了三段,每人發了一根。
在油燈上把樹枝點著,然後插在地上。
三人各端著一碗酒。
“蒼天在上,厚土在下。”
“我楊毅。”
“我周平。”
“我張魁。”
“三人願結為異姓兄弟,有福同享,有難同當,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,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。”
說完,三人舉起碗裡的酒,倒在了地上。
“哈哈哈,我冇聽錯吧?
結拜?
他們以為他們是桃園劉關張呢?
啊?
哈哈哈……”這時,林中虎帶著一眾人,從院子門外走了進來,笑聲裡滿是囂張。